溥心畬 秋山澄碧 手卷（局部） 设色绢本 尺幅10×166cm 1943年作（2016年11月嘉德218.5万元成交）
编者按：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，中国艺术市场历来有“字画拍卖看嘉德，嘉德拍卖看‘大观’”之说。可以说，中国嘉德“大观”是国内艺术市场的风向标和晴雨表，它的成败不仅关系到中国艺术市场的走向，而且会左右国内藏家的收藏取向，因而意义十分重大。本次“大观”红火的表现究竟蕴含着什么信息，值得藏家关注。
众所周知，中国字画历来是艺术拍卖的主流品种和重中之重，而中国嘉德“大观”夜场无疑是最受海内外关注的，从某种意义上讲，它具有风向标和晴雨表的作用。记得2010年张大千的力作《爱痕图》在嘉德上拍时，场面异常激烈，最终以1.08亿元成交，创下了当时近现代书画首个亿元成交的纪录，之后，在《爱痕图》的刺激下，中国字画拍卖好戏连台、高潮迭起，亿元频现，可谓一浪高过一浪。同样，在刚刚结束的中国嘉德“大观——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”专场拍卖上，捷报频传，“大观”夜场104件拍品，总成交6.227亿元，成交率72%。如果仅从成交率上看，72%成交率显然不值得称道，但是，很多名家作品出人意料地高价成交又不得不使人浮想联翩。根据笔者经验：本次嘉德夜场书画“大观”已透露出以下两大信息：
张大千、傅抱石、齐白石精品仍是抢手货
本次嘉德隆重推出的张大千1946年作《仿巨然晴峰图》立轴，是大千入古开今、借古开新的极具代表性的大幅杰作，嘉德此次给出6800—8800万元估价，是本次嘉德字画估价最高的一件。有趣的是，2010年此件作品曾被上海天衡推出过，当时估价3800—4800万元，成交价高达7200多万元，应该讲，那时这张画的成交价格已不低，如果此次成交不高于8400万元，那么，意味着原藏家将亏损，这还没有算上6年的利息，所以，此次拍卖对原藏家来说风险也是挺大的，毕竟现在整个艺术市场不理想，但是，嘉德此时推出可谓信心满满，1.035亿元的成交价已经作了很好诠释。傅抱石的作品历来以少而精著称，此次傅抱石1945年作的《风光好》立轴格外显眼，估价2800—3800万元，《风光好》通过柱廊、屏风、几案，分割出两个独立的空间，营造出一个诗意的氛围。尤其是傅抱石匠心独运地将仕女安排在相对简单的背景之中，重在显示出她们鲜活的美妙形象，景物器具亦是反衬出人物的多姿，全然烘托出“风光好”的意境。由于此作题材好、作品精，经过激烈竞争，最后以6612.5万元成交，高出估价高端近3000万元；傅抱石另一件1946年作《泰山巍巍图》立轴获价1725万元。齐白石本次有两件作品价格突破5000万元，一件是1933年作《莲池书院》镜心，尽管只有2.8平尺，但这是齐白石山水类题材的经典之作，此作1995年经中国嘉德“杨永德藏齐白石书画”专场释出，当时的拍卖价格就达到198万，创下齐白石山水拍卖纪录，此次上拍估价1800—2800万元，成交价为5290万元，另一件为齐白石三绝合璧《篆书丈夫处世散语中堂》《拨弦猎雁图》《致胡洪开印》二组四方，成交价为5175万元。从嘉德“大观”成交看，张大千、傅抱石、齐白石一线龙头地位相当牢固，尤其是张大千，几乎垄断海内外市场。
宋元一路画家备受青睐
如果细细分析本次“大观”的市场表现，不难发现宋元画风有望成时尚。在中国美术史上，宋元绘画历来享有很高的声誉和无与伦比的地位。记得康有为早年在上海美专演讲时曾说：“周游全球，敢说，世界绘画的高峰在中国，在宋代。”评价之高，由此可见。新中国成立后，文人的水墨画占据了至高无上的地位，无论是学院还是社会上，都提倡吴昌硕、齐白石。在这样的大环境下，学画的人大多学吴昌硕、齐白石，而藏家也把收藏的主要目标瞄准文人水墨画。结果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艺术拍卖，这一路众多名家的作品价格涨势可观，宋元一路的名家之作却被市场冷落。实际上，走宋元这一路的画家在上世纪画坛可谓阵容庞大，队伍整齐，如张大千、吴湖帆、金城、溥心畬、傅抱石、谢稚柳、于非誾、冯超然、陆俨少、贺天健、郑午昌、陈少梅、黄君璧、何海霞、田世光、秦仲文、萧谦中、胡若思、郑慕康、张石园、朱梅村、杨石朗、糜耕云、黄秋园等等。这当中南北两地画家争奇斗艳、交相辉映，成为当时中国画坛一道亮丽的风景线。本次嘉德“大观”上，宋元一路画家作品可圈可点，本次嘉德大观除了张大千多件仿古作品抢眼外，吴湖帆、溥心畬、谢稚柳、冯超然、贺天健、郑午昌等走宋元一路的画家也备受青睐和追捧，像吴湖帆1937年作、1945年作《锦绣奇峰》立轴仅4.4平尺，该作曾于香港1993年春季拍卖会以68万港币成交，创下吴氏纪录，本次成交价高达4082.5万元，33年上涨4000多万元，原藏家获利相当丰厚。吴湖帆1942年作的《韩干照夜白图》立轴，尽管是仿作，尺幅也不大，但画得极精，估价仅380—480万元，成交价为713万元，远超估价。溥心畬有多件作品拍出了相当理想的价位，如1943年作《秋山澄碧》手卷，此卷尺幅仅1.6平尺，高仅三寸余，长足近五尺，但可看出溥心畬驾驭千里江山于方寸天地之独特能力。通卷采取全景构图，展卷之时，无论停在何处，皆可单独成景，饶有兴味。画家在三寸高的画幅中，能够巧妙地安排下近、中、远三层景致，足以令人叹为观止。此作估价28—38万元，由于价格极具诱惑力，上拍时争夺激烈，最后被一买家以218.5万元收入囊中；此外，溥心畬《松雪笔意》尺幅仅1.7平尺，获价253万元；溥心畬1935年作《寒林白鹭》尺幅仅2平尺，成交价高达299万元。谢稚柳1943年作《水湄静观图》立轴也是早年仿陈老莲的经典之作，估价150—250万元，成交价345万元。冯超然1951年作《蓬莱仙奕》立轴，估价22—32万元，成交价161万元。
从上可看出，宋元一路画家正在市场走强，这体现了藏家对这类作品价值有重新认识，同时也给方兴未艾的中国画坛注射了一支清醒剂。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们鉴赏水平的提高，“中国宋元一路的绘画是高峰”这一理念定会深入人心，并有望成为画坛和藏界的时尚。相反，本次“大观”中大写意一路画家似乎只有齐白石一人在支撑，后市走向值得藏家去关注。
